【光嬴】入画（一发完）
受刺激了来整活，仙剑联动（游戏）
午休速码，没什么逻辑，所以随便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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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睁眼便知道自己在做梦。
我明明是在洪河的房间里，用他那台奔四处理器、二百五十六兆显卡、XP系统的顶配电脑打游戏。我记得自己是卡关了，有个怪始终打不过去，就上网搜了下攻略，结果发现自己快通关了，便索性一鼓作气，熬个通宵打通关。但我确实很久没熬夜了。自从我重新回来下棋后，我就听从以前褚大人唠叨的那些话，什么早睡早起身体好。所以我记得当我打完最终BOSS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迷糊得不行了。那片尾动画的音乐又催眠，我看着看着就趴到桌子上，应该是就这么睡着了。
那么现在我在哪儿？我周围怎么会是一片望不到边界的荷塘，又或者说是大海？碧绿的荷叶漂浮在湛蓝的水面上，连成一条条道路，粉白的荷花点缀在其中，像是指引方向的路标。还有，我面前怎么会有一座观音像，上面还刻着“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回头吗？我转头向后望去，身后是一片虚无，像过去我和褚嬴的那片识海，证明我的确处于梦境之中。我无法回头，只能向前走，于是我绕过观音，踏上荷叶连成的道路，抵达对岸。一块巨石矗立在岸边，上面写着四个字：
仙灵洞天。
好家伙，可真是好家伙，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通宵打的游戏是《仙剑奇侠传二》，我居然就在梦中来到了李逍遥和赵灵儿初遇的仙灵岛。我向岛上走去，小草妖没来攻击我，主动退到一旁，为我让出一条道路。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但岛上桃花盛开，落英缤纷，花瓣飘落到了一处池塘，浮在水面上，随水流缓缓流动。我猜这里就是李逍遥偷看赵灵儿沐浴的地方，不由得会心一笑，继续向里走去。
尽头是一栋房屋，灰白的墙面，靛蓝的琉璃瓦，静静地伫立在莲池旁。蝴蝶在屋前的花丛中翩然起舞，红发红衣的小女孩梳着双髻，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门口逗弄着一只小草妖。她约莫八九岁，桃花衬得脸颊红扑扑的，笑声如银铃般甜美。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喊出了她的名字：
“李忆如？”
她转过头来，发髻上的铃铛随之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你呀？”她咯咯笑着，扭头朝屋里喊了一句，“爹爹，他来了！”
不等我反应，李忆如就收起纸伞，拉着我一路小跑，进了屋内一间房。一名青年男子坐在书桌后，着一袭青衫，将马尾高束，眉宇间透着器宇轩昂，好不飘逸，好不潇洒，好不逍遥！
“你是……李逍遥！”我惊讶地望着他。
那不是初代里那个“想学剑仙登云霄”，却“日上三竿不觉醒，天天梦里乐淘淘”的十九岁小李子，而是二代里那个“平魔卫道不辞苦，江湖奇人大英豪”的二十七岁李掌门，是正值青壮之年、英姿飒爽的蜀山仙剑派掌门！
于是我急忙学某位棋神爱看的古装剧里的情节，作揖改口道：“李，李掌门好，晚辈时光见过李掌门。”
李逍遥摇了摇头，摆手笑道：“不必多礼。”
细看之下，我才发觉他脸上写着疲惫。我正疑惑时，李忆如一蹦一跳地跑了过去，靠在他身旁。他们父女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来到的是《仙剑奇侠传二》结束后的时间点。这么说来，李逍遥已经从幻魅画轴的幻境中被解救了出来，正在休养？
“你是想问画妖的事吧？”李逍遥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
我点着头，道了声“是”。根据游戏里的剧情，他被画妖变成的赵灵儿蛊惑，受困于一捆画卷之中。画中世界里，赵灵儿并未香消玉殒，而是和他在仙灵岛上共度天伦之乐。他沉迷幻境而不自知，直到主角王小虎一行进入画轴，告诉他真相。可是他真的不知道那是假的赵灵儿吗？他是一代掌门、一代大侠，见过无数妖魔鬼怪，会认不出反派的那点伎俩吗？还是说……
“你其实早就知道那是假灵儿了吧？”我问道，“但你不愿从梦中醒来。你宁愿沉浸在幻境里，假装灵儿没有死？”
出乎我意料之外，又或者是在我意料之中，李逍遥缓缓点了点头，说：
“没错，我一眼就认出那不是我的灵儿。女娲族身上有独一无二的清圣气息，画妖身上是没有的。可是真的太像了……那容貌、那神韵，那蹙眉的模样，让我实在无法拒绝，无法推开她……”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孩子，如果你心中也有这么一个刻骨铭心之人的话，我想你会理解的。”
“我能理解，我当然能理解！”我连忙回道，朝他靠近了几步，“我也有一个很想再见一次的人，我因为他突然消失而颓废了半年，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我看向李忆如，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们能让我再见见他吗？你们一定有办法的吧？先不说这里是我的梦境……你们一个是大侠，一个是女娲族后裔，一定有什么法术，或者其他什么办法，能让我再见见他的吧？”
李逍遥与李忆如对视一眼，说：
“办法确实有，但你应该也明白，那与画轴同样，只是幻境而已。哪怕见到了，也不过是一场虚空大梦……那并非他本人。”
“可是我想见他！”我哽咽着，“他不辞而别，我没怪他，但我还想再听听他的声音，再看看他的面容，再……和他下完那盘棋。”
“哪怕是假的？哪怕是自我欺骗？”
“哪怕是假的！”为了说服他，我又说道，“你不也是吗？你沉浸在画轴的幻境中，假装赵灵儿还在，又用傀儡虫延续林月如的生命，假装她不死——你不也是在自我欺骗吗？”
很显然，李逍遥被我说服了，他看向李忆如，以目光示意。李忆如明白了他的想法，走到我面前，让我原地打坐，闭上双眼。她念了一句我听不懂的、类似咒语的话语，下一瞬间，我仿佛身处于云端，整个人轻飘飘的。等我双脚再次落到地上时，我睁开双眼，见到的是另一幅景象。
这应该是一处古宅，而我身处于一条长长的走廊，雕梁画栋，曲径通幽。悠扬的琴音如流水般，从最深处的房间传来。我不知道那是在弹什么，但直觉告诉我，那是在呼唤我过去。于是我一路走到底，推开两道门。琴音没有停止，我悄声走了进去，走到一道屏风后面。棋盘摆在房间一侧的塌上，与爷爷家阁楼上的那块十分相像，不过上面事先摆好了座子。有一个人端坐在一把古琴之后，低眉抚琴。他穿着一身墨绿的长袍，而不是我熟悉的白袍；他素面朝天，而不是眼角晕开一抹绯红，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我一步一步、轻轻地走到他面前，仿佛在害怕如果脚步声一重就会打破这个梦境一般。我停在他面前，低头看他，在他停下手中的音律、抬头看我的同时，喊出了他的名字：
“褚嬴……”
他笑了，站起身绕过古琴，来到我面前，俯身唤道：
“小光。”
我怔住了：太像了，真的太像了。这如仙灵岛桃花一般艳丽的笑容，这如春日微风一样柔和的嗓音，太像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了。李逍遥说得没错，哪怕此时此刻，我的理智在告诉我，“他是假的！这是幻境！”，我掩藏于内心深处的某种禁忌的感情也让我想要就此沉醉在这场桃花幻梦之中。
如果他是真的褚嬴，如果我真的穿越到了南梁，那现在我一定已经将他扑倒在地，急切地吻住那含笑的双唇，再沿着那截白皙的脖颈吻下去，褪下一身蔽体之物，与他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管什么棋乱了还是弦断了！但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情感，我按下这股冲动，告诉自己：这是梦，是画，是梦中梦、画中画，褚嬴已经不在了，褚嬴已经不在了……
于是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对他笑着说道：
“我们来下棋吧？”
“好呀！”
他用力点了点头，拉着我在塌上坐下，收起座子，将黑子推到我面前。我却摇了摇头，取来白子，对他说：
“端午那局还没下完呢。”
他恍然大悟，道了声好，取出一颗黑子，落在小目。那我也下在小目，然后抬头望向窗外，静静地等待这迟到半年之久的第三手。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房檐上。雾气如烟如幕，飘进了室内，宛如仙境，是我在书中读过的烟雨南梁。窗外是一株桃花树，开得与仙灵岛上的同样茂盛，可花瓣被雨水打散，纷纷扬扬地落下，就如这场梦境，轻易便能破碎。
这局棋下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雨停了，花也散了。我们谁也没有显露不耐，而是如心照不宣一般，刻意将每一步都下得缓慢，仿佛如此一来，时间就能流逝地慢一些，再慢一些，那么我们也就能够不必那么快分别。可是雨会停，花会散，梦会醒，棋也会有下完的时刻。我在一阵长考过后，投下两子，说：
“我输了。”
这局棋终于下完了，我也累了。褚嬴似乎看出了我的疲惫，撤下棋盘，让我在塌上合眼小憩片刻。我点点头，躺在了他的身侧，闭眼的那一刹那，身体再次变得轻飘飘的。待我睁开眼时，褚嬴、古宅、南梁的烟雨，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回到了仙灵岛上。
“见到他了吗？”李逍遥问我。
“见到了。”
我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站起身与他们二人道别。李忆如将我送到观音像前，我又看到了那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回头吗？我是不会回头的，回头才是苦海。哪怕人生重来一次，哪怕我知道未来的每一天我都会活在失去褚嬴与思念褚嬴的痛苦之中，我还是会在九岁的那天，爬上爷爷的阁楼，掀开遮住棋盘的白布。
我与李忆如道了声再见，向岛外那一片虚无走去。刺眼的白光让我闭上双眼，再睁眼时，我回到了电脑桌前——梦醒了。电脑屏幕上，是《仙剑奇侠传二》通关后，回到了初始界面。我揉了揉酸涩肿胀的眼睛，才发觉，已是满脸泪水。
六年后，我在新一代游戏里再次见到了李逍遥。那时他已经五十八岁，辞去了蜀山仙剑派掌门的职位，道号“一贫”。一贫如洗，仿佛他一无所有，仿佛他已然看淡了过往的生离死别，忘却了凡尘俗事。
可他真的忘了吗？他分明多次翻阅了天权奇阵中那些关于圣灵珠和女娲族的书卷。那几页有被泪水浸染过的痕迹，还模模糊糊地写着赵灵儿在大婚之夜念给他的“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你没忘你的赵灵儿，我也没忘我的褚嬴；你念着赵灵儿到老，我也会记着褚嬴到死。我隔着屏幕，操纵着新一代主角，对一贫、对李逍遥、对那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子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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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二是十多年前打的了，一些细节不太记得了，而且本身剧情有些混乱，所以有错的话……就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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